【邦良】七夜谈·第三日
伯爵邦X福音良
是血族式微之后的故事
狗血R18设定，前文见主页or tag
前排 @Somebody That I Used To Know 我梦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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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日 缮った隙间に刺さる 记忆たち
〖在被修补的裂缝上，刺入记忆〗
张良在一片潮湿中醒来。
那是他昨夜辗转出的一身冷汗。
但虽然汗湿，身下却不像前一天早晨那样狼狈，仿佛被人提前清理过一般。
缓了口气，张良坐起来第一件事，就是冲到镜子前，扯开睡袍的领子——两个规则的浅红色圆点出现在他的颈侧。
张良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，愣了半晌才缓缓抬手抚上颈侧。
指尖划过还有些疼，这痛觉清晰得提醒着他，昨晚的一切恐怕并不是梦，至少，失去意识前的那部分不是。
张良失神地倒退几步，跌坐在床上。
他想起昨天傍晚分别时，那个初见却有莫名熟悉感的男人微笑着问他：“你见过吸血鬼吗？”
还有，昨夜的梦中，他清晰地听到梦中的他在高潮之际唤出那个名字。
刘邦。
这一切必然不是巧合。
手指再次抚上颈侧，决然使力按了按伤口，张良知道他必须借着这种疼痛清醒起来，如果此事真的与吸血鬼有关，那么他和教堂的众人，就是首当其冲的被攻击目标。
稳下心神，张良匆匆起身换衣赶往教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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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再说一次，不可滥杀无辜，每人都找到一个专攻的目标。”刘邦拿着一个晶莹的头骨酒杯靠坐在一根粗壮树枝上，满面冰寒地扫视树下一众吸血鬼。
“出发前我就说过，现在的情况已不像百年前，可以任我们为所欲为。人类已经觉醒，吸血鬼猎人日渐强大。自从拜德长老被血猎偷袭离世后，我们血族的生存空间也越来越小。此次铤而走险冒险带领我族前来这座边陲小城，就是为了能赶在血猎之前和这里的人类形成共生的局面。所以你们需要尽快让城中的大部分人类对你们产生依赖。这样，等那些苍蝇找来的时候，有这些人类站出来阻拦他们，我们才能多一分胜算。”
“一群喽啰而已，杀就杀了，能怎么样。”人群中有人不满地嘟囔。
刘邦面色更冷，一个闪身便从树上消失。一众吸血鬼还没反应过来，就听见一声痛苦的嘶嚎。循声看去，刚才抗议的吸血鬼已经被刘邦捏着喉咙提起来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夜杀了多少人？”刘邦眼泛寒光，手指逐渐使力。被他提着的吸血鬼面色痛苦，虽然他们不用呼吸，痛觉也几乎没有，但伯爵的手上，可不止是用了力气。
“如果引起人类的大规模恐慌或反抗，那血猎只会来得更快，届时我们最好的可能也只是能全身而退，不可能获得在这里生存的许可，明白吗？”
刘邦微眯着眼看向半空中的吸血鬼，又扫视面前，待看到所有人或点头或出声，才满意地松了手。
狼狈跌落在地的吸血鬼亦不敢再抗议，低着头回到了人群中。
“伯爵，我们昨天在城中心发现了一座教堂，隐隐泛着圣光，您看……”有人踌躇着提起没有吸血鬼敢于涉足的地方。
“你们不用管，那个主教我已经在接触了，教廷……”刘邦冷笑一声，晃了晃手中头骨，“同样已经风烛残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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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良匆匆赶往教堂，一进门就发现与以往有什么不同。
人太多了。
一位年前男子扑上来，双目通红地抓住张良的肩瞪视着他。
“牧师！牧师！主教大人！”男人咬牙切齿地冲他咆哮：“我的妻子！吸血鬼杀了我的妻子！”
张良吓了一跳，费劲辛苦将自己从男人的手掌中脱开。
“我知道您现在非常激动，但您能不能稍微冷静一些，坐下来告诉我事情的过程？”张良攥紧了怀中的言灵书，作为一城主教，他自然学过一些咒术，但若吸血鬼真的来势汹汹，他也不知道他能挡到几时。
男人见他这样，也强迫自己镇静下来，他双眼仍然红着，声音颤抖地告诉张良：“昨晚我们关了店铺准备回家，走进一条小巷子时，突然、突然就出现了几个黑影。他们围住我们，眼睛里冒着光，嘴里嘟囔着，‘血、血。’，我还没反应过来，我的妻子就突然冲向他们，还回头对我喊，要我快跑。”男人顿了顿，痛苦地把头埋进掌心，“我当时是真的慌了，竟然没冲上去救她，就那么转身跑了，我，我……我不是人啊！”
男人突然嚎哭起来，周遭的人围过来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。
张良一阵沉默，最后抬起手拍拍哭到无声的男人。他叹了口气，站起来朗声道：“看来大家今天前来教堂，都是为了这件事。那么便请大家告诉我昨晚你们所见的事，我做好记录评估后便会即刻通知吸血鬼猎人总部请求帮助。”
嘈杂的人群集体安静，尔后又爆发出更大的喧闹。惶恐的人们蜂拥而上，将张良团团围住，此起彼伏的叫嚷声根本无法抑制。
张良被簇拥着坐在台阶上，认真地记录着每个人说的每句话。突然有人惊呼一声，抓着张良的手腕叫道：“主教大人，您！您的手腕是怎么回事？”
张良不明就里地抬手一看，两个与他颈侧相同的红斑赫然出现，与之不同的便是颜色更浅，几乎已经要消失。
张良心下一凛，状若无事地收回手笑道：“我夜里睡觉动作比较多，可能是不小心在柜角压久了。”
人群善意地一阵哄笑，在这样令人精神紧绷的气氛里，他们确实需要一些轻松的事情来笑一笑。
没人继续追究，大家都急着把自己的发现告诉他们心中无所不能的青年。
张良挂着温和的笑容继续记录着，心里却已掀起了狂澜。
他想起第一夜，他失去意识时，确实在手腕处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。可第二天醒来却被窘迫的情形所扰，没有发现这点异常。
联想到早晨在颈侧发现的疑似牙印，张良的心情一片沉重。
Winter is coming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