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歌

【楼诚】长青

大家好,我叫没文力(。
想换一种文风,结果也不知道写成了什么样orz
送给 @Flying  @潇洒的胡椒面君@楼诚影视文化公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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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诚在一片黑暗中跌跌撞撞,直到看见远方的光,才敢悄悄把眼睁开一条缝。
只一眼,世界都染上色彩。

初到明家,阿诚只觉得恐惧。从苏医生家回来已是深夜,明公馆二层的小洋楼在夜色中显得高大而威严,甚至有那么一点点阴森。
当然,只有那么一点点。
很快,小阿诚便不这么认为了。
明台像是自来熟似的,等他伤好一点就整日叽叽喳喳绕着他转,就算被明楼或明镜抱去一边也从不气馁,过一会儿就又颠颠跑过来冲他嘿嘿笑着告诉他,阿诚哥别怕,大姐说你以后就是我哥哥啦!
明镜总是在路过他时,用好看的手指轻巧揉揉他头顶的发旋儿,还会在入睡前神色温柔地告诉他,别怕,你以后就是明家人了。
明楼帮他洗漱穿衣,喂他吃饭喝水,带他逛明公馆,与他谈天说地,教他辩识一花一木,告诉他别怕,你以后就是明家人了。
于是他便真的不再怕了。
小小的阿诚,哦错了错了,小小的明诚坐在花园的石凳上,再次看向面前这座温柔的建筑。

暑去寒来,一场大雪覆盖人境,天地间仿佛只有两种色彩。天是蓝的,地是白的,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如出一辙地澄澈。
风雪止息没多久,明公馆的院子里就传来笑语,明楼带着两个弟弟出来玩雪,三人无一例外地被明镜裹成企鹅。
而畏寒的明镜则站在窗边,烤着火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们。
于是世间又有了其他色彩,雪人身上的黑眼睛橙鼻子,三兄弟颊上的红脸蛋,和从心底里透着欢快的笑意。
气温回暖后,那代表了快乐的雪塑渐渐融化,可大家都不觉得感伤。
有家的地方,哪里都是快乐的。

草长莺飞,明家的小花园又热闹起来。这一次,明楼一手抓着小树苗,一手提着铲子,还要不时回头确认两个小朋友都乖乖跟着。
明楼铲一铲土,明台就忙不迭地把土推回去,气呼呼地瞪一眼明楼。明楼一怔,无奈把明台拉到一边,再用铁锹铲出一个小坑。
明台急了,把土踢回坑里,站在浮土上着急地又蹦又跳:“大哥你不要做坏事!姐姐看到你铲坏她的草坪,要生气的呀!”
明楼忍俊不禁,蹲下身来与他平视,“明台,是姐姐让我带你们来植树的呀,她不会生气的。”
明台喔了一声,转着眼睛背着手悄悄溜到一边儿去了。
明楼没了阻力,很快就挖好了足够深的土坑,叫来明诚和明台,一起把小树苗立进坑里,仔仔细细地盖好了土。
“明台,明诚。”拍了拍手上尘土,明楼突然严肃起来,两个小朋友也跟着紧张,睁着大眼睛看过去。
“今天带你们来植树,可不是为了好玩。我们明家向来家风严正,人生一世,须行得端正,立得挺拔,就像这树,永远顶天立地,无论经历什么都不可摧眉折腰,明白吗?”
明诚和明台还小,听完都懵懂地点头,可具体内容,也不知究竟听了几分入心。明楼也不急,时间还很多呢。

几滴雨入土,阴霾天空昭示了接下来的大雨。
明台正在草地上疯跑,冷不防被雨水砸了额头,赶忙原地跳跳抖去满身草叶,跑去前不久才栽下的树苗旁仔细查看。
“小树小树,你要加油长!多喝水!”明台用胖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尚纤细的树干,然后一溜烟地跑回了屋里。
大雨瓢泼,惊雷阵阵,刚刚栽下还没扎根的树苗理所当然地无法承受,嫩芽被雨水打落,挺拔的树干向一旁歪倒,再没有原先的蓬勃生机。
明公馆大门悄悄打开一点,一个小小的身影抓着伞跑出来,看到满地狼藉,眼中盈满了心疼的泪。
但他没哭,只是吸吸鼻子,把伞收好放在一边,蹲下去认真地重新把树苗栽好。
明诚再次撑开伞,却没有回家的意思,近乎固执地用伞为小树苗遮出一片无雨的天空,就连自己的身子大半都被雨水浸透都不愿理会。
但很快,他便发现原本雨水拍打他的触感已经不见了。明诚疑惑地回头,微微笑的明楼撑着大伞站在他身后。
从此明诚知道,风浪再大也无需害怕,因为大哥会一直在他身后。

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时光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。
明诚十五岁后,竹子似的猛窜起来,很快就直追明楼,他的课业也是,优秀得让明楼提起他时语带骄傲。
明楼在书房辅导他时,明诚有时会不由自主地走神,眼神飘到院子里挺拔的小树。
它一直站在那里,一如明楼一直在他身旁。

明楼前往巴黎留学前夕,明镜找来照相师给三兄弟合影。
鬼机灵明台趁其他人忙着,悄悄拿了一个领结系在树干上,仿佛它也是明家兄弟的一员。
不过,它站姿挺拔,体态姣好,站在三兄弟旁边也不失风采,明镜笑弯了眼睛,直夸明台干得好。
于是,小树和明诚站中间,明楼和明台站两边,四个黑领结高高低低,连成了明诚记忆中祖国的山。

日升月落,岁月在晚霞中荡漾。再次归国,明楼和明诚已都可独当一面了。
铜墙铁壁,亲密战友,他们在一片战火中相互扶持,在看不见却触手可及的黑暗中奋勇搏杀,在寸步难行的泥沼中前行。
终于,他们再次看到希望。
战火平息后,明家兄弟三人像小时候一样站在明公馆的花园里,仰头看着已经郁郁葱葱的树,缅怀在硝烟中逝去的记忆。

天翻地覆,一切失去掌控。当一群带着红袖章的小孩子冲进明公馆时,谁都以为那只是玩笑。
可后来,明楼带着高高的纸帽子弓腰,明诚在大街上示众游行。他们迷茫的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,心中充满哀伤。
明家的大树上贴满了大字报,耀武扬威地要打倒一切牛鬼蛇神。明家的大树旁堆满了明家的“罪证”,从剔透的香槟酒瓶到做工良好的油画架,都是扳倒明家两座大山的有力武器。
可是呀,时光不会误解任何人。曾经铺满的纸张被风霜吞没,明家的树却越发沉稳,一如明公馆的主人,沉默而充满智慧,可靠而满怀力量。

山河岁月艰,人世草木长。
明楼靠在书房的摇椅上,把这句诗读给明诚听。忙于计算的人抬起头,给了他一个笑。
那笑容,与多年前栽下树苗时的笑容,毫无二致。
窗外树影婆娑,晚风穿过树冠,带起沙沙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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